第四回 前往印度

宴會一結束,我就立刻回到家裡。一到家,房子靜悄悄的,有些寂寞和怪異,怪的是,一進門通常就會看到老陳,不會像現在如此冷清。

我雖感到怪異卻也沒多想,一上樓進房換上乾淨的上衣再出房門,才打開房門就被眼前的胖婦人嚇了一跳,再看到她的濃妝嚇得連吞口水,她見我卻轉身下樓坐在客廳沙發上,自己倒了茶水,動作故態優雅的沏著水。我雖生氣卻也不得不為我的沙發擔憂,她坐下去時,沙發簡直快扁掉了。

她等我坐下時才開口道:「你就是維狄歐?你好,我是芙羅倫斯˙貝茨,很高興能認識你,遇見你本人。」

我道:「貝茨女士,您怎麼認識我?還有,您找我有何貴事?」

她笑了笑,讓人不禁起疙瘩,她道:「何必如此客氣,大家都是朋友,可不是?」

我揚一下眉,又隨著蹙了眉:「朋友?我們?」

她又笑了,這一笑可就不得了,聲如洪鐘,簡直要把天花板給震破!

她瞧我直盯她的眼神,有些〝羞澀〞?扭了好像剛從游泳池出來而忘了還人家游泳圈的身子,這一動,不單是我心被人拉扯,連同沙發也苦痛的低聲哀嚎。

她道:「你不要一直盯著人家,你不說我也明白你在想什麼,我的笑靨一直不曾被形容,你就當作是蒙娜麗莎的微笑吧,我總覺那幅畫可媲美於我。」

蒙…蒙…娜麗莎?虧她說的出口。如果她是達文西筆下的蒙娜麗莎,我豈不是紅了半天的歌星瑪莉蓮夢露!

她見我不說話,自己先開口:「我是英國皇家科學研究院一名博士的阿姨,這樣我們算不算朋友?」

我有些驚訝的望著她,博士自從失蹤後就不打算回地球了,宴會一結束他和蕾音就出發他們的宇宙探險了,沒想到還能在地球人口中聽到他。
我勉強的微笑,我知道這笑一定很難看。但她感覺不出來。

她咧嘴一笑:「我來是請你為我做一件事,而你絕對要答應我的要求。」

我道:「你想利用博士的失蹤來壓制我答應。」

她道:「你是個聰明人,博士的失蹤最後聯絡的人就是你,不外乎他的失蹤和你無關,說不定是你捉了他」

我想了一回道:「我想你是從鵬狄那知道這件失蹤案,若真是如此,他也告訴你博士是怎麼失蹤的。」我捉他做什麼,真是血口噴人。

她不屑的道:「誰會相信那種鬼話,那小子失縱最好別再回來,要是讓我遇見他,非扒了他的皮不可。」

聽她這麼一說,連我都為了博士慶幸早日離開他阿姨的魔手。但博士失縱的事,不能再被世人知道,否則斐諾他們的世界就會被干擾,看來我是非答應不可了。

我道:「也許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,不過答應之前,你也要答應我的要求。」

她望了我一回,突然往桌上一拍,我嚇了一跳,我還以為她要撲過來,不制主地高舉著雙手,她道:「你在做什麼,怕我吃了你啊!」
我放下雙手,尷尬得笑了笑,心中低咕著,我怕你這身肥肉壓的我喘不過氣!

她理了理衣服,道:「拍桌子只是我的一個習慣。你說,我考慮你的要求是否過分。」

只是習慣?!被嚇死躺在棺木的不知有幾個!

我收了笑靨,正經的道:「我的要求就是,不要在調查博士失蹤一事,事情一但辦妥,不準再煩礙我和鵬狄的生活。」

她笑道:「可以,當然可以。那小鬼死到哪,我才不管。我委託的事很簡單,只是要你去白先生找到的古蹟,為我的雜誌社先得到有關古蹟的報導,我的兩個助手會跟著你,他們再外面等待多時了,謝謝你的合作,維狄歐。」

芙羅倫斯‧貝茨提著她的游泳圈打開了門,側著身體擠了出去,兩名助手才進來。

他們很有禮貌的向我握手,一男一女,男的身體強壯,一臉很有信心的樣子,他叫傑克‧巴特利。女生總是帶著微笑,繫著馬尾,眼睛很明亮,卻令人難以捉摸她的想法,她的名字亞紀。
我道:「霽常現在和我很少聯絡,我們怎麼……」我話未說完,就被亞紀手上的信件所吸引,那是白霽常寫給我的,看來他們早知道白霽常一定會找我。

我接過信件稍微看了一下,已知大綱,白霽常的挖掘工作有些發現,卻有些為難,需要我前往察看。不知道白霽常發現了什麼,只寫不是古代該出現的物品,類似機械的東西,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,真想立刻飛往印度,當然我的身體還在原地。

第五回 尋找白霽常

我只拿了手提電腦,便往印度內地,在靠近印度人的聖河─恆河岸邊定居一家旅館。清晨,我往外瞻望著河畔,一大早,印度人都來到河裡盥洗。另一頭的岸邊,正舉行印度人傳統的火葬,好奇大眼觀看是會招來死者親友的白眼,還是乖乖的等白霽常的聯絡人,只是傑克和亞紀兩人倒是有說有笑的,不過這段時間,我用電腦和菲雷瓦聯絡。

我快速輕敲著:【斐諾,你認為霽常會發現什麼?真是挑起我的好奇心。】
【維,我是菲雷瓦,你現在在印度一家廉價旅社?】
【是啊,你有意見嗎?斐諾怎麼會不在。】
【他去埃及,和我姊姊,現在是我的天下,呵呵呵……】
【去埃及?發生什麼事,有關髑髏的事?】
【我不知道,斐諾說他幾天前接收到一段SOS的不明訊號,會不會和這有關?】【也許吧。你現在在法國遇上麻煩的話,去找鵬狄,小威也會在那】
【他也在這?那我得快點,小威總是比我快一步,不談了,我也要起身去印度。】【什麼?!】
【用斐諾的的交通工具,絕對安全,掰啦】

真受不了菲雷瓦,哪有人未滿十八歲,就駕著高科技噴射機直飛到印度,安全性是無需擔憂,因為是斐諾改裝的,我擔憂的是,他這樣是非法入境呀!他以為印度有他專停的私人飛機機場嗎,真傷腦筋。

「先生,這位印度小男孩就是你的聯絡人?」傑克呼叫著。

我收起了電腦,往門外走去,門外站著一名小男孩,衣服有些破舊,光著腳丫子, 眼睛爭著大大的,手裡握著摺好的紙張,他道:「哪位是維狄歐?」

我道:「我是,你是阿里?」

他走向我面前,拿起了紙張:「我是,先生,白先生托我把這交到你手上。」

我接了那張紙,紙上有白霽常的親筆和特別的線條圖案,我給阿里了錢,他高興的離開。

亞紀口氣輕佻道:「古老方法?」

我咧嘴而笑:「卻很實用,可不是?」

亞紀臉色漲紅,真是有趣。我打開紙,白霽常的助手會在車站帶路,可是白霽常只邀我一個,他的助手見到傑克和亞紀,不知會有何反應。

我道:「我們要到車站和白霽常的助手會合,再由她帶路進山。」

亞紀眼睛一亮,心情雀躍:「那還等什麼,快出發呀,先生。」

我退了房,到達車站。一名女子往我這方向走了過來,我認得她,她是白霽常的助手,珍妮佛,她到法國專修地質這門科目,就恰巧遇上白霽常,於是成了白霽常的助手,珍妮佛做事很專注,白霽常交代的事,她總是做得又快又有效率,是位值得信任的人。

我向她揮了揮手,她也看到了我,她總是帶著甜美的微笑,給人寧靜的感覺,我們互相握手、介紹,珍妮佛微笑道:「兩位都是維狄歐的朋友?」

我急忙道:「他們是英國一家雜誌社,是託我想拿到最新的古蹟資料,這樣會訪礙你們的工作嗎?」

她想了一回,道:「不會,妨礙我們的是一名印度男子,只要你們不要逾矩,我想是可以的。走吧,白等我們許久了。」

我們坐上一部吉普車,便往山上邁進,一路本還很平坦,但更接近內地,越是巔坡難行,我臉色為難的望著珍妮佛,她總是微笑得回敬我,這些攝影器材壓的我的手臂疼痛。

徒地,珍妮佛剎車,我望了望四周,一片茂林,哪來的古蹟?
珍妮佛沒說什麼,便下了車往草叢走去,怕會跟丟了,我快步跟上她的腳程,傑克、亞紀也尾隨於後。走了將近一個時辰,珍妮佛帶著笑容爬上一堆大石頭,我們也爬了上去。

古蹟大方展現在我眼前,她的建築形式和吳高窟有些一樣,但相對的高聳雄偉高塔建築卻不多也不太一樣,這的架構比較鬆散,反倒是旁邊的石屋來的堅固,石屋是用石頭砌成的,石頭和石頭之間相疊,石頭之間相嵌,非常穩固,石縫很窄,一片刀片是插不進去的,這樣的建設不禁另人想起祕魯的馬丘比丘,不過這邊的石頭四四方方的很整齊,有經過人為琢磨,算是比較後期的建築。

「維,你想到了馬丘比丘吧?」白霽常這番話將我從思索中拉回現實。

我點頭道:「感覺好像一脈相連。」

白霽常笑了笑,他是我大學時的學長,現在是朋友,為人很豪邁,也很講義氣,強壯的體魄,宏亮的聲響一舊沒變。

我環顧了四週,工人挖的挖,學者探測的探測,一點都不馬虎,珍妮佛在工作棚下,一邊查看電腦螢幕,一邊做文字紀錄,傑克和亞紀拿著相機猛按快門,不懂得地方還向工人請教,他們很專業,至少我這麼認為。

我疑惑道:「你請的人似乎不多,發生什麼事?」

白霽常苦笑,揮手道:「一名印度男子,說這裡不能挖掘,不然會出人命的,一開始大家都不信邪,但自從挖到一平台後,就出人命了,他的話惹的人心癢癢,不久就有人不幹了,就剩這些工人願意留下。」

我好奇問:「平台?什麼平台?」

白霽常見我很感興趣的樣子,不禁賣弄關子,他道:「那平台很大,未能完全挖掘出,不過你很好運,我們已經挖出大部分了,只剩一些事後處理,預定今天就能完成,在工人未通報完成之前,我想先讓你看一樣東西,我有些不明白,想聽聽看你的意見。」

他說完便大闊離去,我跟在他後頭,道:「就是那個像機器的東西?」

白霽常停了一下,又繼續走,來到一間不久前剛架設好的工作室,他道:「我想沒有什麼可比機器來的恰當的形容詞。我實在不願用機器來形容它。一個出現在這遺跡上的現代物質,考古學家,歷史學家……我們要怎麼去解釋這個現象。」

白霽常嘆了口氣,這真不像他。白霽常嘆息是有道理的,就像十九世紀一位法國考古學家奧古斯特‧瑪莉艾特〈Auguste Mariette〉在基沙發現庫存表石碑〈Inventory Stela〉,根據上面的記載,人面獅身像和大金字塔早再庫夫繼位以前便已存在,不可能爲庫夫所建造。碑文還提到魔法女神愛瑟絲〈Isis〉,並稱呼她為「金字塔女王」,暗示金字塔其實是為了獻給她,而非為庫夫而建。另外,碑文還強烈暗示,庫夫王的金字塔其實為大金字塔東側三座副屬建築之一,正統學者只因象形文字的書寫方式有問題,就對這石碑內記載的衝擊性文字視而不見地一腳踢開,此石碑應為後人所寫,應是在第二十一王朝,也就是庫夫王朝的一千五百年以後刻成的,而正統學派當作一建立使幻想處理。──《上帝的指紋》下冊第489頁

教科書還直接就寫大金字塔是為了庫夫王所建的王稜,只單憑金字塔內的「減壓室」〈relieving Chambers〉的房間天花板上有石工記號,提到庫夫的名字,此事是英國探險家豪爾‧衛斯上校自己宣稱的,就無可反駁證明:蓋大金字塔的是庫夫法老。
這樣的說法實在無法令人接受。

也許白霽常的發現,也會被當作一件歷史幻想處理,誰能忍受這樣的汙辱,但不這麼做,歷史的完整性連統性都將被擊碎,卡在這樣的歷史縫隙裡,唯有真相方能破解。

白霽常搖了下我的肩頭,笑道:「想什麼這麼入迷?」

我也笑了笑,仔細看了,大吃了一驚。這東西外形就像沒有頭部的人型,明顯的四肢,連手指的部分都製的唯妙唯肖,只是這東西線路遍佈全身,像是非常精微的電腦,應該接腦部的地方的線路明顯有燒焦的痕跡,也有強烈的拉扯過,可以確定頂端部分原本有類似腦部的裝置,只是不知去向罷了。可是這東西是古代人的遺物?再完全沒有電腦儀器的時代裡?這不合理呀。

白霽常道:「你有什麼看法?」

我搖了搖頭,實在沒有頭緒,我道:「我不知道這東西的用途,但我可以猜這是什麼東西,霽常,你應該也猜的出來,是機器人,比現代更精細更逼真的機器人。」

白霽常皺了眉頭,顯然不能接受這荒唐的說法,他聲音有些微弱:「機器人?是啊,真難置信。」

「白,平台的部分完成了,可是……白,你怎麼了?」珍妮佛焦慮的看著白霽常。

白霽常搖了頭,笑道:「維,我們去平台,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。」

我們出了工作室,看的出來白霽常的笑很難看,就留著珍妮佛待在工作室。白霽常沒說什麼,我跟在他身後,一段的沉默,感覺真不好受。
一轉角看到一群人圍在一塊,爭吵聲也不斷傳來。白霽常和我前往探看,我看到平台上的場景不禁愣住了,平台只不過是離地面高約一尺,但場面之大,有半個操場的大,平台上面有將近上千的骷髏,奇怪的是這些骷髏都沒有頭部!

「我不允許你們再挖堀,聽到了沒!聽到了沒!」生硬的英文從人群中傳來。

我上前一看,一名青年印度男子拉著測量師的衣襟,大聲的怒吼著,我向霽常問道:「他就是妨害你們的那個人?」

霽常點了頭,道:「這次他很火爆,好像是那些骷髏的關係。」

我道:「這樣拉扯也不是方法,你需要和他談談。」

霽常點了頭便叫工人回到工棚休息,留下我、霽常、亞紀、傑克,那名男子仍然怒眼得瞪著我們。

霽常先道:「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老是妨礙我的工程?」

他氣沖沖的一時說不出話。我伸出手接著道:「你好,我是維狄歐,請問你是?」

他甩了我的手,道:「蘇拉,我說過著裡不准挖掘,這下可好了,祖父說的沒錯,我們的族群是被一道光滅亡的,族人們的怨靈瞬間凝聚,永遠待在這,直到發現他們的人,將會遭受怨靈的衝擊。」

傑克拿著相機道:「蘇拉,這是你祖父的說法,也許那只是神話。」

蘇拉笑道:「神話?你不知道過去的知識是無法用當時的語言傳承下來嗎?傳說、神話確能承襲。」

亞紀正要向平台照張相,這是她的工作之一。蘇拉突然大叫,推開了傑克,就在閃光燈一閃,突然發生了強烈地震,天搖地動,平台向下塌陷,地質非常怪異,好像踏進沼澤,不斷的往下陷,好像被什麼怪東西往下拉進無底洞,這到底…是怎麼回事…呼吸…好困…難,沙子…喔,不!活埋……救命……誰來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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